作者簡介：

王慧，安徽青禾影視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簽約編劇。安徽省影視家協會會員，安徽省網絡作家協會會員，中國電視劇制作產業協會青年工作委員會委員。參與過多部電影、微電影、動漫劇本創作。《小英雄雨來》電影劇本在第二屆“美麗中國”青少年電影劇本征集中獲得優秀劇本獎。

 

金鱗魚

七夏（王慧）

一

砰！

伴隨著一聲巨響，地上被炸出一個坑來。一群人圍了上來，驚奇地看著前面這個巨大的洞穴，洞穴的石壁上有一條巨大的魚的化石，魚背上的鱗片清晰可見。

“謝老師，這是什么？”一個女生望向一旁拄著拐杖的老者。

“咳咳咳！”老者眼眶微紅，渾身顫抖：“這……這就是金鱗魚……”

 

二

混沌初開，天地未分。天道之外，魔氣滔天，魔族肆虐人間，殺戮四方。三界生靈無數，但真正強大的卻少之又少。

而且，魔族與神族向來水火不容，雙方互相仇視。

直到那一年……魔帝帶領魔族和妖族降臨九重天，攻打天庭。戰火禍及到人界，人界拼死與魔族征戰，那一戰，魔界死傷慘重，魔帝被封印，魔帝麾下的幾個心腹叛逃。

神界雖然勝利，卻也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。戰斗后，神界為嘉獎人界，特設封神榜，將封神榜掛于封神臺上，供世人觀賞。

其中有忠臣義士上榜者；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；各神有尊卑，死有先后，根行深者成其仙道；根行次者成其神道；根行淺者成其人道。此是天數，非同小可，況有彌封，只至死后方知端倪。

自封神榜掛成，人間再無太平，世人不論男女老少、貧困富裕皆做著神仙夢。貧苦的窮人希望一足登天從此光宗耀祖，官僚人家更是散盡家財，只為飛升上神。各個修仙門派接連不斷的出現，在人間引起軒然大波。其中，影響最為劇烈的，當屬蜀山派。

前來蜀山派拜師的人將蜀山圍的滴水不漏，其中不免穿金戴銀，帶著成箱金銀珠寶的富貴人家。

無奈之下，蜀山派初代掌門立下規矩：一、蜀山派百年內不再接受新弟子；二、蜀山弟子閉關修行，無事不得外出；三、蜀山大門永久關閉，不見外人。

此話一出，徹底斷了這些前來拜師之人的修仙夢。

但人間，關于蜀山的傳聞卻從未中斷。

 

“聽說了嗎？蜀山前幾天又有弟子下山了。”穿著麻布的漁民倚靠在大樹上：“蜀山的大門關了百年，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，這么多弟子下山，該不會有什么變動吧？

距離蜀山幾十里外的長江邊，有一個小村莊，村民世代靠捕魚為生，自給自足，日子好生自在。

“人人都想修仙，只是這修仙也不是這么容易的。”說話的人是這一帶的漁民頭子快人，人如其名，快人就是做什么事都是快人一等，加之力氣大，水性好，是村子里的捕魚達人，即使是淡季，只要是快人出馬，那江里的魚就像是中邪一般，統統游進快人的漁網里。漸漸地，快人在這條江上的名聲也大了起來。

“快人說的沒錯，要我說，與其做著那不切實際的修仙夢，還不如多網幾條魚呢。”這是快人的好兄弟承天，承天總是跟在快人身后，不論快人說什么，承天都會順著來，畢竟承天水性不好，前幾年在江上捕魚時被漁網纏住，多虧了快人眼疾手快將承天救了上來，自此，承天就將快人的話當成圣旨，誰都不能在他面前說快人一句不好。“對了快人，你怎么自己來了？樂人呢？”

“那小子？一早就不見人影，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。”話剛說出口，快人就后悔了，樂人去了哪里他不用想也知道。

提到樂人，快人也是一臉無奈。樂人是快人的弟弟，爹娘離開的早，快人一手將樂人撫養長大，小的時候，快人經常帶著樂人一起捕魚，也許是這個緣故，樂人的水性比快人更勝一籌。

只是，樂人不愛捕魚，樂人最喜歡的事就是漂浮在江面上，感受著身體與江水融為一體。有一次，成群的江豚和魚群圍繞在樂人身邊。看著身邊這些游來游去的小家伙，樂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愉快，于是樂人回來跟哥哥說，自己要放棄捕魚，不僅如此，樂人還要和魚做朋友。作為漁村捕魚最厲害的人，自己的親弟弟卻說出這樣的話，快人氣不打一出來。自此。樂人再也不跟著哥哥捕魚了，沒事就漂浮在水面上，有時不小心漂遠了，幾日不歸家也是常有的事。

“樂人年紀也不小了吧？還整日這么不著調的，我看你就是太慣著他了。”年紀偏大一些的漁民說道。

聽了這話，快人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，自己要是真能管的住他就好了，偏偏自己對這個弟弟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只希望樂人這次能早些回來，快人在心里暗暗祈禱著。

收網回家時，天已經黑了，今天稍微有些晚，快人想著，腳步不自覺的加快。因為樂人怕黑，所以快人每次都會趕在天黑之前回家，這是這么多年的習慣，現下一時半會也不好改變。穿過一個石木橋，前面就是快人的家了，隨著快人的走近，依稀可以看見屋里透出微弱的燈光，難道是樂人回來了，想到這，快人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又加快了。

走到門口時，快人已經可以清晰辨認出，發出亮光的正是樂人的房間，快人將背上的魚簍放下，沒有絲毫猶豫地走進樂人的房間。

“你這一天跑去哪了？”隨著推開門的一瞬間，快人的責怪聲脫口而出，緊接著，快人愣住了，面前站的并不是自己的弟弟樂人，而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。

“哥哥？”樂人從屋外走了進來。“你回來了？”

“嗯。”快人點了點頭，稍后將目光轉向白衣少年。少年一襲白衣，腰間的配件，發飾都與這個漁村顯得格格不入。

“你怎么起來了？身上還有傷呢。”樂人穿過快人，向著白衣少年走去。

“無礙。”白衣少年開口說道，隨后，白衣少年將目光轉向快人。

“啊！我來介紹一下。這位是我的哥哥快人。”樂人指了指快人，對白衣少年介紹道，快人對著白衣少年點了點頭。隨后樂人又指著白衣少年說道：“哥哥，這位是謝子昂，今天在江上溺水，是他救了我。”

溺水？快人皺起眉頭，溺水這種事怎么會發生在樂人身上？

謝子昂微微頷首，說道：“不是什么大事，舉手之勞罷了。快人兄，幸會。”

快人點了點頭，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，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有哪里不對，但又說不上來。這一夜，快人輾轉反側，怎么也睡不著。想著樂人對少年噓寒問暖的樣子，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，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吧。

“快人……”

迷迷糊糊中，快人好像夢到了自己的父母，快人想看得再清楚些，只是面前飄過的陣陣白煙阻擋了快人的視線。

“快人兄，早啊！”謝子昂換上了一件舊的棉布衫，站在院子里，陽光灑在他的身上，快人有些恍惚，總覺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。

“這衣服？”

“嗯？”謝子昂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，笑了。“意外的合身呢。”

“哥！”樂人從屋里走了出來，看到謝子昂，樂人驚呼道：“啊！真是沒想到，這衣服簡直就像為子昂量身定做的一樣。”

這件衣服雖然是棉布做的，但是上面卻有用細長金絲縫出的魚的圖案，這圖案平時很難看見，只有在陽光下才會閃出好看的光芒。

“是啊，謝謝樂人兄。”

“嘿嘿，不謝不謝。”樂人抓了抓腦袋，傻傻地笑道。

“你們要出去嗎？”快人問道。

“是啊！哥！我要帶子昂在村里到處看看，可能會晚些回來，不用等我們吃飯了。走吧，子昂。”

說著，樂人蹦蹦跳跳地向門口走去，子昂對著快人作揖，之后便跟著樂人一起離開了。

兩人離開后，快人也開始準備出門，拿上魚簍，快人向著江邊走去。之前每次出江打漁，小樂人總會跟在自己身后，雖然也幫不上什么忙，但是一路歡聲笑語，打打鬧鬧的日子讓快人產生懷念。

來到江邊，快人深吸了一口空氣，清新的江水伴隨著淡淡魚腥味，這味道使快人的心情平靜下來。快人解開木筏的繩子，將木筏推到江里，好像快下雨了，今天又是收獲滿滿的一天，這樣的想法不免讓快人心生期待。

“快人！快！”快人剛站上木筏，就見承天氣喘吁吁地跑來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快人一頭霧水地看著承天。

“樂人……”承天大口喘著粗氣“樂人他……”

“樂人出事了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承天擺擺手“跟樂人，在一起的，那個……”

“謝子昂？”快人脫口而出，承天點了點頭。“他怎么了，樂人呢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承天咽了下口水，嗓子因為剛才的奔跑而說不出話來。

“算了，我去找他們！”等不及聽承天說了什么，快人跳下木筏，甚至來不及將木筏放回去，一路向著村子跑去。

藥鋪門口，一群人圍在那里，樂人也在其中，藥鋪的李掌柜暈倒在地上，周圍散落一地的藥材。

“樂人！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樂人聳聳肩“我和子昂剛走到這里，正好遇到李叔在清點藥材，我跟李叔打了招呼，誰知他看到子昂就張著嘴，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，然后就暈過去了。”

謝子昂站在樂人旁邊，眼神緊緊地盯著李掌柜，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。

快人看著謝子昂，嘆了口氣：“你們先回去吧，這里有我。”

樂人擔憂地看著哥哥，他對突如其來的一切一頭霧水。快人和伙計一起把李掌柜扶進藥鋪，周圍人議論著離開了，樂人也想跟進來，卻被謝子昂拉住。

“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即使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。”

樂人低頭思考片刻，可能也意識到謝子昂說的是對的。樂人最后看了眼哥哥，跟著謝子昂離開了。

兩人走后，伙計接了一盆水，快人給李掌柜擦臉。

“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伙計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我當時在屋里，聽到李掌柜的尖叫聲才出來。”

“當時有什么奇怪之處嗎？”

伙計轉頭看向外面，很認真的思考著當時的場景。

“要出奇怪的話……”伙計看向快人：“李掌柜當時的表情比較奇怪。”

“什么表情？”

“先是驚訝，然后就……”

“就什么？”

“就像是遇到故人一樣。”伙計剛說完，連忙搖了搖頭：“不，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
快人沒有說話，因為快人心里清楚，這不是伙計信口雌黃，自從昨天他出現在家里之后，自己懸著的一顆心就沒放下來過，這個謝子昂的來歷確實奇怪。

“快人哥！”伙計在一旁弱弱地喊道“李掌柜不會有事吧？”

快人搖了搖頭，擠出一個笑容對著伙計說道：“放心吧。”

伙計低下頭，自己什么都不會，就連店里的藥材名稱都認不全，如果李掌柜不在了，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。

“你去忙吧，這里有我呢。”快人笑著對伙計說，這笑容激勵著伙計，將伙計之前的擔憂顧慮打消的一干二凈。

如果是快人哥的話，一定沒有問題。這個想法占據了伙計的內心，外面還有一堆藥材要清點，李掌柜醒來，如果發現自己什么都沒做，不知道還要啰嗦到什么時候，想到這里，伙計放心地走出房間。

伙計剛離開，快人就沉悶下來，最近樂人真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。看著掌柜昏迷的臉龐，快人想起，父親生前經常來找李掌柜喝酒，有時快人也會跟著。

“快人長的真快啊，長大后一定比你還厲害。”李掌柜捏著小快人的臉說道。每次到這個時候，父親臉上總會露出自豪的神情。

快人九歲那年，父親對快人說自己要外出一段時間，讓快人照顧好弟弟。當時外面下著大雨，樂人在襁褓里大哭，快人不顧母親的阻攔追了出去，大雨中，快人看見父親的背影，依稀記得，當時父親身邊還站著一個人。

“咳咳咳！”李掌柜的咳嗽聲將快人從回憶中拉出來。

李掌柜的眉頭皺起，慢慢睜開雙眼，看見快人坐在床頭。

“你醒啦？”快人高興地對著李掌柜說道：“李叔，你感覺怎么樣？”

李掌柜露出一抹微笑：“放心，我沒事。”

“你沒事就太好了！”快人松了口氣。

李掌柜嘆了口氣：“快人，還記得你父親當年突然失蹤的事嗎？”

快人點了點頭，這件事像一塊大石頭一樣，日日壓在自己心上，又怎會忘？

“我記得當時你父親失蹤之前，突然從江邊帶回來一個少年。”

“少年？”

李掌柜點了點頭。

“那少年，跟今天樂人身邊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
快人愣了一下，腦海中瞬間出現一幅畫面——大雨中站在父親身邊，和父親一起出門，最后導致父親失蹤的那個人……是謝子昂？快人呆呆地看著李掌柜，許久才反應過來，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跑去。

“快人！”李掌柜叫道，但是快人根本顧不上李掌柜的呼喊。

“快人哥！”伙計搬著藥材站在門口，快人不理睬伙計，自顧自的跑出藥鋪。

“快人哥！外面下雨了！”伙計大喊著，可是快人早已不見了蹤影。

雨淅瀝瀝地下著，雨水打濕了快人身上的衣裳，快人卻顧不上自己，直奔著家的方向跑去。

“快人哥？快人哥！”伙計追了上來，快步跑到快人的前面擋住他的去路。“快人哥下雨了，你要去哪里啊？”

快人抬起頭，看了伙計一眼，用盡全力推開伙計：“走開！”

“哎呦！”伙計摔倒在地，快人愣了，傻站在原地，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。

伙計從地上爬起來：“快人哥！你冷靜一下。”

快人看向遠處，遠處的房屋在大雨中顯得異常渺小，父親下落不明，母親去尋找父親后也不見蹤影，自己只有樂人了，這么多年，自己都是這么過來的，快人絕不允許樂人也離開自己。

伙計在快人身后大聲叫著，快人依舊充耳未聞。雨下的更大了，雨滴砸在快人的身上，涼意襲遍了全身。

"樂人！"快人猛的沖進家門，大聲呼喊道。

謝子昂正站在屋里，見到快人渾身濕透，謝子昂沒有感到驚訝，那表情，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一般。

“快人兄！”

快人上前一把抓住謝子昂的衣領：“樂人呢？你把他怎么樣了？”

“快人兄放心！”謝子昂淡淡地笑了：“我不會傷害樂人的。因為，我的目標是你。”

“我？”

 

三

山的外面是什么樣的呢？這是謝子昂一直在思考的問題。

自記事以來，謝子昂一直都是在蜀山長大的。除卻修煉，謝子昂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，對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概不知。雖然生活枯燥乏味，但師兄弟和師父對他都很照顧，隨著時間流逝，漸漸的，謝子昂也就習慣了。

或許，就這樣一直下去也沒什么不好。

只是，突然有一天，師兄找到謝子昂。

“子昂，師父叫你過去。”

“好的。”謝子昂答應著，隨即向著師父的房間走去。

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，師父閉關的次數越來越多，時間也越來越長。師兄們都說師父已經到了最后的修行境界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飛升為仙。謝子昂對修仙并沒有什么興趣，但是師兄弟都說蜀山派就是為了修仙而建立的，謝子昂雖然不能理解，但也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和別人不同，所以只能每天勤懇的修煉。

來到師父的房間，師父已經在等著自己了。

“師父，您找我？”

“子昂，你來蜀山多久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謝子昂沉默了，對于自己是什么時候來蜀山的，謝子昂是一點也想不起來。

“無妨。子昂，你的悟性很高，而且很努力，相信用不了多久，你就可以達到筑基的境界。現在也到了為師傳授你神通的時候了。”

聽到這話的謝子昂感覺渾身無力，他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么，但是看著面前的師父，謝子昂卻什么也說不出口。這筑基并非是指修真者的修行境界，而是指修真者體內的真元。真元是由丹田提供的，真元越強，實力便越強。而在謝子昂的印象里，師父的修為早已是爐火純青，他認為師父說的筑基就是指真元的境界。

突然之間，謝子昂眼前光芒閃爍，心跳陡然加快。傳授法力的過程并不輕松，甚至有些痛苦，好在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，很快，師父停了下來。

“子昂，你的身體雖然比其他人弱些，但你勤學苦練，為師也會幫助你盡快達到筑基期，屆時，整個蜀山將無敵手。”

謝子昂感覺體內的力量突飛猛進，他緊握雙拳，將法力集中在手上，這強大的力量是自己修煉幾年也無法得到的。

“你且去準備一下，三日后便是為師渡劫的日子，你做好準備，若為師能夠成功飛升仙界，必會重點栽培于你，讓你早日達到為師的層次。”

“是，弟子謹尊師命……”

謝子昂心里五味雜陳，不知道為什么，他總覺得三日后的渡劫不會這么簡單。

……

三日轉瞬即過，在這一天清晨，蜀山派眾弟子都早早的在派中集合。很快，師父就走了出來，與此同時，蜀山上空雷云密布，天色陰沉。看到這一幕，所有人都驚呆了。弟子們議論紛紛，他們都是修真界的佼佼者，對于這些修真界的常識，都懂得不少。

“諸位，我們靜觀其變，我相信我們的掌門肯定能夠渡過天劫的。”

這些弟子們都是十分淡定，畢竟掌門的實力擺在那里。

但是，沒過多久，異變突起。震耳欲聾般的響聲從天際傳來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顫抖。緊接著，一股巨大的吸力猛的出現，所有人都被吸引著離開了原地。

轟～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
眾人飄浮在空中，這時，天空中突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，縫隙足有數丈寬，里面黑漆漆的一片，透露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。

“這……這是什么情況？”

看到這種狀況，所有的弟子都嚇壞了。這種景象太詭異了，是他們曾經見到過的任何事物都遠遠不及的。

咔嚓~

就在這個時候，那道縫隙中，一條黑色的巨龍飛了出來。巨龍嘶鳴，聲音穿透蒼穹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震動。

“啊！快逃！”眾弟子驚呼著四處逃竄，沒有多久，謝子昂就發現師父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
“師父！”謝子昂大聲呼叫著，但是師父仿佛聽不見一樣對著巨龍伸出雙手。

謝子昂沖了過去，想要拉住師父，但還沒等謝子昂靠近，便被一團無形的力量阻隔開來。那巨龍散發出巨大的法力，向著師父沖去，很快，一陣巨大的力量將謝子昂彈飛出去，等謝子昂反應過來時，一切已經回歸正常，巨龍不知去向，只有師父身上散發出陣陣黑煙。

“師父……”

師父平靜地轉頭看向謝子昂，很快，謝子昂便失去了知覺。

醒來時，已經是半月之后了，蜀山派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唯一不同的是蜀山派封印已久的大門打開了，這個改變讓謝子昂覺得很奇怪。就這樣，沒幾天就會有師兄弟離開蜀山，過幾天又回來。一天，謝子昂看見從師父房間走出來的師兄，師兄的臉色似乎帶著一絲疲倦，眼眶里滿是血絲。

“師兄？”謝子昂忍不住問道。“師父呢？”

“師父在里面休息。”師兄低著頭，聲音沙啞。似乎并不想提及師父的事。

“我進去看看師父。”

說著，謝子昂就往師父房間走去，師兄下意識的拉出他：“別去！”

師兄臉色蒼白，神情大變，看著謝子昂的臉上充滿了擔憂。謝子昂感覺很奇怪，但很快，師父的房間里傳來一個聲音。

“讓子昂進來吧。”

隨即，師兄抓著子昂的手就松開了，師兄嘆了口氣，離開了。

謝子昂走進師父的房間，師父正站在窗戶旁邊，看著外面的風景。

“弟子拜見師父。”謝子昂恭敬地說。

師父緩慢地轉過身，目光上下打量著謝子昂。

“子昂，自從來到蜀山，你還沒離開過吧？”

謝子昂愣了一下，呆呆地點了點頭：“是。”

“蜀山腳下十公里之處有一條江，順著長江往東二十里有一處漁村。”謝子昂抬頭看向師父，緊接著，師父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為師需要你去那里找個人。”

“誰？”謝子昂疑惑地問道。

師父搖了搖頭：“到了那里，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“明天一早你就出發，記住，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那兒，到那里以后，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，就是你要找的人。”師父嚴肅地看著謝子昂：“將他帶回來。”

“什么理由？”

“你只需說你是蜀山的弟子即可。”

謝子昂嘆了口氣，師父的要求太古怪了，讓他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。但他還是答應了師父，他不敢忤逆師父。

第二天一早，謝子昂就啟程向漁村趕去，很快就看到了那條江，謝子昂走到江邊，這是他第一次下山，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。

江水奔流而下，湍急的河流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粼粼的波紋。江岸上生活著許許多多的人，或男或女，或老或少。這些人看著謝子昂走過來，頓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，全部望了過來。

謝子昂看到這么多人注視著自己，頓時有些局促不安，他恭敬地像這些人作揖后便匆匆離開了。

“看見了嗎？這是這個月第四個弟子了。”

“是啊！”

謝子昂沒有聽見這些人的議論，只是順著江面向東走，很快就看見了師父口中的那個漁村，寧靜祥和，與世無爭，江面上漂浮著一艘艘小木船，船上的人洋溢著笑容，謝子昂一下就愛上了這里。

謝子昂看的出神，片刻，謝子昂反應過來，打算上前打聲招呼，剛邁出一步，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，謝子昂頓時感覺渾身無力，像是法力瞬間被抽干一般，謝子昂徑直暈了過去。

再睜開眼睛時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茅草屋，屋子里的陳設簡單樸素。謝子昂躺在床上，腦袋昏沉，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
這時，屋子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，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。

“誒？你醒了？”男人看到謝子昂，連忙走了過來。

“我這是……”

“你在江邊暈倒了，我正好在捕魚，就把你帶回來了。”

謝子昂仔細環顧四周，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
“啊！你身上的衣服臟了，我就幫你換下來了，這是我的衣服，也沒穿過幾次，你別嫌棄。”男人憨厚地說道。

“謝謝……”謝子昂露出一個微笑：“我叫謝子昂，怎么稱呼您？”

“你就叫我大江吧。對了，子昂小兄弟，你不是這附近的人吧？怎么會到這里來的？”

謝子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，見謝子昂露出為難的表情，大江連忙說道：“算了算了，瞧我這問題問的，子昂小兄弟，你先休息，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。”

謝子昂點點頭，大江轉身走了出去。

等屋子里沒人了，謝子昂立刻坐了起來，警惕地看著四周，然后迅速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，除了虛弱一些之外，并沒有其他不妥之處。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暈倒呢？這是一直以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。

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，師父的反常以及自己突飛猛進的法力。謝子昂越發迷茫起來，想到這里，謝子昂耳邊突然傳來師父的聲音。

“你到那里以后，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你要找的人。”

謝子昂心頭一緊，難道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大江哥？

“子昂小兄弟。”大江推開門走了進來：“飯做好了，先過來吃飯吧。”

謝子昂點了點頭，跟著大江來到桌子旁，桌子上擺滿了菜，桌前還坐著兩個人，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。

大江熱情地招待謝子昂：“子昂小兄弟，我跟你介紹一下，這是我的妻子，這是我的兒子快人。”

名叫快人的小男孩抬頭看了謝子昂一眼，片刻，又低下頭，自顧自吃著面前的飯菜。

“慢點吃，別噎著。”女人溺寵地說道。

快人嘴里塞滿了飯菜，腮幫子鼓鼓的：“吃好了，我去找承天玩！”

說完，快人一溜煙地跑走了。

“這孩子。”女人看著快人的背影說道。“小兄弟，別理他，我們吃。”

謝子昂點了點頭：“謝謝嫂子。對了，大江哥，你去過蜀山嗎？”

大江嗤笑著搖了搖頭：“那種修仙的地方，我去做什么？”

“那你認識蜀山的人嗎？兄弟朋友之類的。”

“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，從來沒有離開過，怎么會認識蜀山的人呢？”

謝子昂皺起眉頭，實在想不明白師父讓自己來這里的原因，這里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莊。

“子昂小兄弟，你怎么突然問我這些？你要去蜀山嗎？”

謝子昂搖了搖頭。

“小兄弟，我們都是普通人，從來沒有離開過漁村，你如果要去蜀山的話，大哥大姐真的幫不了你。”女人對著謝子昂說道。

謝子昂扯出一個笑容，說道：“嫂子，你誤會了，其實我就是從蜀山……”

突然，謝子昂感覺呼吸困難，體內里像是有一團火辣辣的氣體要沖出來了。

“哎小兄弟，你這是咋啦！”女人看見謝子昂臉色慘白，額頭滲出冷汗，立刻慌張地叫起來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謝子昂難受地說不出話來，片刻，眼前漆黑一片，謝子昂又暈了過去。

謝子昂醒來時，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。

“子昂小兄弟，你沒事吧？”

“我又暈倒了？”

“是啊！”大江說道：“郎中來看過了，說你脈象混亂什么的，我也聽不懂，不過他給你開了藥，我這就去給你煮。”

“等一下，大江哥……”謝子昂叫住他：“沒用的，這里的藥治不了我。”

大江疑惑地看著謝子昂。

“其實，我是蜀山的弟子，我這次下山是師父專門派我來找你的。”

“找我？”

謝子昂點了點頭。

 

“你再說一遍！你去要去蜀山？”女人的咆哮聲傳來。

“對！子昂兄的病只有蜀山能治，我要陪他回去。”

“你就是一個普通打魚的，蜀山掌門找你做什么？這里面一定有問題，我不同意！”

謝子昂站在院子里，天已經黑了，聽著屋里傳來的爭吵聲，謝子昂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。正想著，門口走來一個小小的身影，是快人回來了。

快人走到謝子昂面前，歪著頭，疑惑地看著他。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，大江已經收拾好東西走了過來。

“子昂小兄弟，我們走吧。”

“爹！”快人稚嫩地聲音傳來：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
大江蹲下身，撫摸著快人的頭：“快人，爹要出去一趟，你照顧好娘和弟弟，爹很快回來。”

快人不明白很快是多久，但是他能感覺到，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爹了，小快人看著大江和謝子昂的背影，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。

回蜀山的路上，謝子昂一直沉默不語，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，好像自從師父給自己渡法力之后，一切都變了。

師父和蜀山的秘密越來越多，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？

“子昂小兄弟，你在想什么？”大江問道。

“沒什么。”謝子昂搖了搖頭。

已經到蜀山腳下了，謝子昂看著面前的道路，與其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，不如直接問問師父就好了。

“大江哥，你害怕嗎？”

大江一頭霧水地看著謝子昂：“怕什么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我感覺現在的蜀山跟以前不一樣了。”謝子昂低下頭：“我總覺得，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東西。”

謝子昂的話讓大江一愣。

“子昂小兄弟，我雖然沒有來過蜀山，但我聽說蜀山掌門法力高深莫測，一心修仙且不懼政權，曾經很多人想來蜀山拜師都被蜀山掌門拒絕了。”

“拒絕？為什么？”

“具體我也不太清楚，只聽說是因為，蜀山掌門不想蜀山變成世家子弟的玩樂場所。”大江的話深深擊打著謝子昂內心最深處最隱秘的地方，有一些被謝子昂遺忘在記憶深處的東西，好像受到什么牽引似的冒了出來。

“修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！修仙是一件需要專注的事情！一旦決定走上這條路，就要斬斷過往的一切。”

謝子昂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句話。

“子昂小兄弟，你怎么了？”大江看謝子昂突然失神的模樣，關心地問道。

謝子昂猛地驚醒：“沒什么，只是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。”

師父將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放在蜀山上，他所做的一定是為了蜀山好，我不應該懷疑師父，更不應該懷疑蜀山。謝子昂在心里說道，他抬起頭，認真地看著大江：“大江哥，我們走吧！等一切塵埃落定后，我就送你回去。嫂子和快人還在等著你呢！”

“嗯！”大江看著謝子昂，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。

 

四

樂人偷偷探出腦袋，看著院子里的謝子昂和哥哥。謝子昂剛才說的話，他全部都聽到了，什么蜀山？什么修仙？這些事為什么自己從沒有聽哥哥提起過。

“接下來呢？”哥哥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爹去了哪？為什么再也沒有回來！”

謝子昂嘆了口氣，輕聲說道：“大江哥已經死了……”

樂人瞪大了眼睛，爹死了？樂人看著哥哥，哥哥的表情并沒有過多的變化，這么多年過去了，這個結局快人早已預料到。但真的聽到真相時，快人還是覺得難以接受。

“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……”

“究竟發生了什么？”

“我們上了山。”謝子昂頓了一下，緩慢說道：“那時我還不知道師父讓我找大江哥是何用意，直到我和大江哥一起去了師父的房間，當時的師父渾身上下散發著黑煙，師兄滿身是血的倒在師父旁邊。后來我才知道，師父為了修仙，早已和黑龍勾結在一起。那次的飛升大典就是師父和黑龍最后合體的日子。但是黑龍的法力實在是太過黑暗也太過強大了，師父的身體根本經受不住這樣強大的法力。所以，師父每隔幾天就會叫師兄弟過去，給我們傳輸法力。但是，每個修仙者練習的術法不一樣，所吸收的法力也不同。有一些師兄弟就是因為自身法術與師父的法力相沖，最終走火入魔而亡。”

快人愣在原地，久久沒有說話。

“漸漸地，師父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可行，他讓我們下山，安排我們去各個村子。其實就是給他尋找合適的容器。”

“容器？”

“對。”謝子昂繼續說道：“只是這樣做，等于將整個蜀山推向深淵。師兄們發現了師父的陰謀，起了反抗之心。就在我和大江哥上山的那天，蜀山發生了一次暴亂。”

“暴亂？”

“嗯，就在師父閉關的密室內。”謝子昂點了點頭：“那次的暴亂非常慘烈，我親眼目睹了許多師兄弟的死亡。”

“后來呢？”哥哥追問道。

“我當場愣在原地，大江哥反應過來想帶著我逃跑，但師父發現了我們，將我們拽回密室，最后，大江哥因為吸收了太多黑龍的邪惡法力，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經脈斷裂。我被師父囚禁起來，整整十年，直到昨天，才逃了出來。”

“十年……”哥哥低下頭喃喃道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謝子昂低下頭：“現在的蜀山已經不是之前的蜀山了，在眾人眼里，可能那里還是修仙的地方，但其實，現在的蜀山派，已經完全被黑龍控制了。”

樂人看著哥哥不再說話，快人低著頭，樂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
“你說的這個黑龍，很厲害嗎？”

“嗯。”謝子昂抬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：“當年人神魔三界大戰，魔界戰敗后，所有的魔族都逃離人間，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？這次黑龍重返人間，只怕是要卷土重來。如果不能阻止他，人間也將受到災害。”

“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？”快人冷靜地說道：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即使知道這些也幫不上你什么吧？”

“怎么會幫不上呢？快人。”謝子昂輕笑道：“這件事只有你才能幫我。”
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大江哥跟我說過，樂人小時候，他經常帶你們去江邊的一個洞里玩。”

樂人看見哥哥的眉頭皺了起來：“你還知道什么？”

“人神魔三界大戰以后，隨著魔界的戰敗，所有的魔族都隱藏身份躲了起來，這個漁村確實是個很好的藏身之地，你說對嗎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哥哥警惕地盯著謝子昂。

“快人，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，那就是魔族。”謝子昂說道：“魔族雖然已經退出了人間，但是卻仍然威脅到人間的安危。我們必須聯手，才能保證這個世界的安寧。”

“沒有我們，只有你。”

“你現在還不愿意說出真相嗎？大江哥已經不在了，你真的覺得你和樂人可以獨善其身嗎？”

“你也沒有對我說實話。”快人緊緊地盯著謝子昂：“爹也是妖族，即使黑龍再強大，他的法力也不可能讓爹經脈斷裂。”

什……什么？

樂人驚訝地瞪大眼睛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。爹是妖族？樂人不斷的后退，一下撞到一旁的柱子上。

謝子昂和快人聽到聲音后趕了過來。

“樂人？”快人擔憂地看著樂人，嘴唇微微顫抖：“你怎么會在這里？”

“哥哥……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？”樂人捂著嘴巴，淚水奪眶而出：“爹，爹他……他是妖族？”

“樂人，你聽我解釋……”快人慌張地說。

“爹是妖族的話，那你呢？我呢？我們是什么？”

樂人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崩塌了，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，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，為什么關于爹的事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自己還是這個家的人嗎？樂人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。

“樂人……對不起……”快人自責地看著樂人，樂人還想說些什么，但是突然覺得頭很暈，沒來及反應，樂人就暈了過去。

醒來時，樂人發現自己躺在床上，哥哥和謝子昂都不見了蹤影。

“哥哥……”樂人忍不住喊了出來。

沒有回答，樂人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，屋子里除了自己以外，沒有別人。

“砰！！！”

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，樂人連忙跑了出去。

謝子昂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打斗著，哥哥倒在一邊。

“哥哥！”樂人大叫著。

“樂人！別過來！”謝子昂吼道，語氣中充滿了著急，樂人愣在原地。

“子昂，你真的要跟為師作對嗎？”

一個聲音響起，樂人這才注意到，他們身后站著一個人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。此刻，那個男人正用雙臂抱胸，面露嘲諷之色地看著謝子昂。

“你不是我師父！”謝子昂停下手來，怒視著那個男人。

“哈哈哈哈，子昂，為師還要感謝你呢！如果不是你將他帶回蜀山，為師還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的妖族。”男人狂妄地笑著。

“不是的！你閉嘴！”謝子昂大聲呵斥著：“樂人，帶著快人先走！”

樂人這才反應過來，看著哥哥，又轉頭看了看那個男人，咬了咬牙，扶起快人就往外跑去。男人想要追上來，卻被謝子昂擋住了去路。

“我不會再讓你亂殺無辜了！”謝子昂說完這句話就跟男人打斗起來。

樂人扶著快人一口氣跑到江邊，面前已經沒有路了，快人突然咳嗽了起來。

“哥哥，你沒事吧？”

“我沒事……”快人虛弱地說著，緊接著，快人伸出手，江水瞬間打開，一條路出現在兩人面前。樂人來不及驚訝，連忙扶著哥哥走了進去。剛走進洞里，快人就靠在墻壁上，喘著粗氣。

樂人好奇地看著四周，墻壁上掛著幾幅畫，看著這些畫，樂人突然想起來了什么。

“這里……我好像來過……”

“你當然來過，你是在這里長大的。爹離開的時候，你就在這里，所以才會對爹沒有記憶。”
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爹，我和你，我們都是魚族。”快人緩緩地說道：“我們生活在深海的魚人國度，后來魚族歸順了魔族，在大戰中傷亡慘重。爹是背叛魚族逃到這里的。”

樂人吃驚的睜大眼睛，半晌沒有說話。

“我們魚人，不僅是人類的食物，也是魔族的食物。我們是魔族圈養的寵物，只要抓住我們，他們就可以從我們的肚子里吸取元氣。”快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：“這些年，爹一直在躲避魔族，在這個村莊里小心翼翼地生活著，只是沒想到，還是被他們找到了……”

“哥哥，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你說的魔族？那么我們現在該怎么辦？”

還沒等快人回答，洞穴就開始劇烈搖晃起來，樂人重心不穩地摔在地上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還沒等樂人反應過來，洞穴的入口被打開了，黑衣男子拎著謝子昂走了進來。謝子昂渾身是血，緊閉雙眼。黑衣男子將謝子昂扔了過來，謝子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
“子昂！”樂人撲到謝子昂身邊，不管樂人怎么拍打，謝子昂都沒有反應。

“這里還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啊！”黑衣男子環顧四周后，突然笑了起來：“你們這些妖族還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
“樂人……”樂人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，是哥哥的聲音，樂人抬起頭來，這才意識到，哥哥是在用意識跟自己說話。“樂人，馬上我會打開洞穴，你就趁那個時候帶著謝子昂往外跑！不管聽見什么都不要回頭，明白了嗎？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不用管我，等這一切結束了，我們就離開這，你想去哪都可以，哥哥再也不強迫你了……”

“哥哥……”

“你們的父親就是魔族的叛徒！不過好在他已經死了，現在，該輪到你們兄弟倆了！”說罷，黑衣男子舉起右手。

突然，快人大笑了起來。

黑衣男子疑惑地看著快人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“蜀山掌門，你口口聲聲說爹是叛徒，但你勾結黑龍，殘害無辜，將整個蜀山陷入不仁不義的境界，難道你就不是蜀山的叛徒嗎？”

“你懂什么？”黑衣男子吼道。“你知道修仙有多難嗎？那些神仙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把我們當成過盟友，他們總覺得自己高我們一等，他們巴不得我們經受不住天劫，做不了神仙，一輩子臣服于他們腳下！這么多年，我將整個蜀山派打理的井井有條，可他們呢？他們還是不曾正眼看過我們一眼。”

“夠了！”黑衣男子話還沒有說完，突然一道凌厲的攻擊從旁邊飛射而來，狠狠地砸在黑衣男子身上。謝子昂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，謝子昂看著黑衣男子：“師父，一切都結束了。”

黑衣男子肩膀抖動，哈哈大笑起來：“是啊！結束了”

黑衣男子舉起右手，凝結法力，快人平靜地看著黑衣男子，不管黑衣男子怎么努力，法力都無法凝聚：“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樂人！”快人渾身散發著金光，大聲叫道：“快跑！”

洞穴的門打開了，樂人連忙將謝子昂背在身上，向著外面跑去，就在樂人跑出洞穴的一瞬間，洞穴的門重重地關上了。

樂人拼命地往前跑，他也不記得自己跑了多久，直到精疲力盡，樂人跌坐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。

謝子昂慢慢地蘇醒過來，看著身邊的樂人，長舒一口氣：“終于……一切都結束了……”